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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入宫营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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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8 入宫营救二

    “装神弄鬼!”皇后利眸而视,不屑地怒喝道。

    一盏天灯,燃着七色火焰渐渐地浮现在画舫船头,灯火璀璨,像是天边的虹,让人瞠目结舌。

    七色天灯,皇后望着乍然出现的画舫,也呆了一瞬。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七色天灯是无影城出现的标志。纵然她身在宫闱,但是也时常听父亲和兄长们提起关于无影城的事迹。

    但是无影城为什么会来,皇后根本无法猜透这其中的玄机。难道,皇后黑眸瞬间一缩,和李芷歌有关?

    思及此,皇后心头猛然一怔,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就更需要先下手为强了。皇后紧握成拳的双手,忽然呈爪状,指尖凝足内力,金光闪闪的护甲之上透着诡异的蓝光,向着几米远处的李芷歌飞身而去。

    李芷歌眸光从空中的画舫之上收回,瞬间惊觉皇后的异动,手中的水凝剑刺向了皇后的双爪,皇后双手运功试图捏碎她手中的水凝剑却才发现这剑根本不是普通的剑。只要她一用力,剑身便会柔软如带,她收回力道,剑身又恢复了往日的坚硬如铁。

    皇后见状,手中的护甲激射向李芷歌,快如闪电,千钧之力。

    李芷歌凝眸,美目幽沉,收回水凝剑,一一挡落了护甲暗器。

    皇后再次出掌在空中一璇,散落在地上的护甲旋转成一个金轮,在空中飞旋着向李芷歌袭来,速度极快,电光火石间便已经到了跟前。

    李芷歌心神一凝,向后猛然一个弯腰,躲过了这突然袭击,只是那金轮在皇后的控制下再次呼啸而来,金轮之上凝聚着极强的内力。李芷歌挥剑一挡,只觉得浑身一阵疼痛,身子顿了顿,整个人向后急急退了几步。

    皇后嘴角斜斜地一勾,手中的内力更盛,凝入金轮之内。

    李芷歌拼尽全力依旧无法抵挡跟前这个急速旋转着的金轮,忽然,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灌入体内,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抬迅速卡在旋转着的金轮之上。

    “啪”地一声巨响,金轮被瞬间击得粉碎,化作一缕金烟,在空中飞荡。

    皇后被这强劲的内力波及正中胸口,心头震痛,喉间一股腥甜弥漫而上。眉头微皱,极力压下心口的疼痛,足尖轻点,向人群后退去。

    袅袅箫声,未曾停歇,在漆黑的夜里悠然飘荡。

    皇后和李芷歌交过手,知道李芷歌的内力远不及自己,所以刚才击碎她金轮的一定另有其人。

    最值得怀疑的自然是突然出现在皇城半空的无影城画舫。

    “你们是什么人?”皇后厉声喝道。

    只是画舫内,无人理睬她的问喝。

    皇后连续喊了两声,怒意在眸中膨胀。她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谁人如此无礼,竟然敢无视她这个一国之母的存在。

    “你们要做什么?再不说,本宫就放箭了。”皇后环视四周,凝了眼事先派人埋伏好的弓箭手朝着半空大喊道。

    箫声依旧不徐不疾地流淌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慢慢低缓直至消散。

    当最后一个尾音在空气中消散,一人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宛若神祗。夜风徐徐,猎猎飞舞,他的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冷意和狂霸。

    他的脸上带着一张乳白的玉石面具,看不清容颜,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勾着一丝笑意,闲雅迷人,却又带着一股疏狂恣肆:“我来杀你!”

    杀气,伴随着冷淡的笑容,弥漫而出。

    皇后浑身一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眯眼仰视着这个空中画舫上轻袍缓带,幽冷迷蒙,霸气凛然的神秘男子。

    这个男子,令她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错觉,似乎他能在一瞬间夺走她的一切,令她一无所有。

    他的风华,他的仪态,那种令人胆战的王者之气,就连皇上都远远不及。

    可是,她毕竟是在后宫倾轧之中身经百战而又屹立不倒的皇后,在这黑暗的后宫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是以迅速恢复了冷静。

    她内有自己的暗卫保护,外有皇城内上万的御林军可以随意调动。而这个男人,也不过只是带着一艘怪异的空中画舫而已,身边空无一人,两者力量相较,她没理由会输。

    “你,凭什么能杀了本宫?”皇后狂放地笑着,重新恢复了自信和跋扈。

    “放箭!”漆黑的眸冷冷一眯,她挥手下令。

    然而,预想中的箭如雨下,并未出现。

    皇后这才惊愣地发现,不知何时,所有执箭的弓弩手竟然都变得无声无息,好像是一个个木头人,呆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大惊失色。

    原来,就在画舫出现的一刹那,箫声拨动人心之时,那个男人的进攻,就已经开始了。

    他的箫声带着强劲的内力,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击中了他们的穴位,而且这种带着内力的点穴功不是一般人可以解的,所以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孤军奋战了!

    她的眸中雾霭沉沉,这个时候硬拼绝对是不行的。从他刚才的箫声之中就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内力无比深厚,就好似一个无底洞,高深莫测,硬拼是绝对不行的。

    侧首,凝了眼怔怔望着空中画舫的李芷歌,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肯定是专挑最薄弱的突破口。

    皇后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同猎食的飞鹰,直直地向着李芷歌飞身而去。

    李芷歌凝眸,纤腰一拧,躲过了皇后的暗器,长剑一凌,和她缠斗在了一起。

    但是,皇后毕竟是武林高手,轻功了得,招式出奇,几十招下来李芷歌渐渐落了下风,凝着在空中盘旋,行动自如,轻盈如蝶的皇后,李芷歌心中一阵气恼,如果她也会轻功就不会这么吃亏了,真是可恶!

    如此想着,整个人竟然慢慢地从地面飞上了半空,一时间的惊讶被皇后呼啸而来的掌风击去,李芷歌再次飞身与皇后打斗在了一起。这一次皇后的轻功没有占优势,反而被李芷歌出其不意的各种招式弄得焦头烂额,一时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李芷歌一时欣喜,她竟然会轻功了,这种漫步云端的感觉实在是妙极了!

    皇后顿觉李芷歌身后必定有人,所以也不敢多做纠缠。飞身而起,试图出掌,李芷歌长剑一击,企图劈裂她的掌风,却不想皇后并未出掌反而是从她的袖间飞射而出一个漆黑的不明物体,将李芷歌包裹在了里面,越收越紧,简直快不能呼吸了。

    皇后心头一阵得意,快步上前,瞥了眼空中虚张声势的白衣男子。想要救走李芷歌,那还得问问本宫手中的玄网。

    她可是本宫唯一的希望了,本宫绝对不会放她走的!

    只是还在皇后得意之时,画舫上的男子以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站定在她的跟前,那张玉石面具之下,两人目光相触。

    皇后看到他深邃的眸底那点点寒意,心头顿时一怔。

    心忽然抽紧,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好似死去了一般。

    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让她这个统摄六宫二十多年的皇后,心生寒意,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放了她!”暗夜中,一道冷澈低沉的声音传来。极淡,极冷,极其缥缈,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

    皇后心头一怔,随即冷笑道:“让本宫放人,真是笑话!”

    倏然,她美丽的颈脖已经牢牢地扣在了那人的大手之中,他幽冷的目光生生刻入到皇后的心尖,让她心底莫名地发寒。

    这么多年来,她在后宫虽说危机四伏,可是从未感受过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到窒息,她不得不承认,她心底的害怕正如同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漫过她的心底,沉沉地陷入黑暗末日之中。

    他的手猛然运功,手中的内力一点点的汇聚在指尖。

    皇后怔怔地凝着他,不甘,恐惧,绝望,不断地在她的黑眸之中变化闪现。此时此刻,她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杀了她。

    因为他的眸间尽是凌厉和怒气,好似一团冰,又好似一团火,冰会让她窒息,火能将她燃成灰烬,不复存在。

    李芷歌在皇后的玄网之中挣扎了几下,发现越是挣扎就越是收得紧,不禁好奇这个网袋倒是挺神奇的。只不过她李芷歌也不是吃素的,区区玄铁制成的网而已,困不住她。

    从腰际拿出一物撒在周围,玄铁渐渐地被药物所腐蚀,转化成铁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凝固成了不规则的一大块。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功逃脱了。

    只不过,她感觉到今日的轩辕佑宸似乎带着比往日更浓重的杀气,虽然她知道他刚从烽烟四起的战场回来,可是直觉告诉她,这完全是因为眼前的那个女人。

    轩辕佑宸大掌一点点的收紧,不时发出骨骼咯咯的声响,在这夜风寂寂的黑夜之中,格外的骇人。

    回忆在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庆祥宫。

    “本宫听说你母妃去世了。”皇后脸上带着几丝悲戚,缓缓地走到了当时只有五岁的轩辕佑宸身旁,“这以后你可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轩辕佑宸难过的垂首,没有说话。

    “哎,真是太可怜了!”皇后长叹一声,转首下令道:“来人,把御膳房刚做的糕点呈上来给小王爷。”

    “是!”一个宫女将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呈给了轩辕佑宸。

    “好了不要伤心了,本宫会好好待你的。”皇后拾起一块芙蓉糕递到了轩辕佑宸跟前,“吃了吧!”

    轩辕佑宸凝了眼皇后手中的芙蓉糕,没有动作。

    皇后登时心头一阵恼怒,不满地呵斥道:“让你吃就吃,愣着做什么?”

    轩辕佑宸凝眉,别过头去,没有理睬她。

    “你反了!”皇后猛然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来人啊,把这些糕点塞进他嘴里,让他全部吃完!”

    “是!”几个太监闻言,将轩辕佑宸按到在地上,野蛮地将糕点塞进他的嘴里。

    “启禀皇后娘娘,已经全部吃完了。”太监的声音听在轩辕佑宸耳中已经是极其模糊的了。

    他无力地蜷缩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嘴角带笑,得意地离开。

    他感觉好难受,胸口,四肢,好似炸裂了一般疼痛,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一口血从喉咙急速涌出,喷洒在青石地砖上,好似炸开的一朵菊花,妖艳而凄美。

    当他再次睁开眼眸,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四周安静的可怕。

    外室,太后正在询问太医自己的病情,太医战战兢兢回道:“回太后,小王爷是误食了有毒的糕点这才吐血昏迷的。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糕点上怎么会有毒?”太后威严的话语让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瑟瑟发抖。

    “太后饶命啊!”众人纷纷哀求道。

    “说!”太后怒声喝道。

    太后身边的李嬷嬷起身,在她耳畔轻声道了几句,太后脸色大变,将所有人都屏退了。

    “李嬷嬷,你说刚才皇后来过?”太后凝神问道。

    “是,皇后的宫女还端着一盘糕点进了小王爷的寝室。”李嬷嬷回道。

    “这个皇后,她究竟是要做什么?”太后怒极。

    “太后,息怒!糕点之事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无法撼动皇后。”李嬷嬷躬身道,“老奴还有一事禀报,已经派人查验过秦王妃的尸首,极有可能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太后双眸一沉,沉声道:“你继续说!”

    “秦王妃的尸体已经存放了几日,口角,四肢,皮肤都发紫,仵作断定是被人毒死后再伪装成上吊自杀。”李嬷嬷轻声道,“而且秦王妃中的毒和害小王爷的毒,是一样的。”

    平躺在床榻之上的轩辕佑宸留下两道清泪,小手紧紧地捏着丝绸被褥,原本平整的牡丹绣花满是褶皱。

    “皇后……她为何要这么做?清除异己……”太后沉思片刻,“她是庆国公的嫡女,庆国公一族势力庞大,若是清除,会动摇国本啊!”

    “太后说的是,还是赶紧把小王爷送走吧!”李嬷嬷建议道。

    “铭儿已经送去了临安王府,那就把宸儿送去宁安王府吧!”

    ***

    当最后一滴铁水落在地面上,李芷歌敏捷地从玄网的破洞里钻了出来,幽暗的光芒照在皇后的脸上,她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她知道轩辕佑宸根本没有想杀她,因为他永远都是为大局为重。庆国公虽死,但是王氏一族历经五代帝王,根基深厚,一旦土崩瓦解,只怕会引来朝野动荡。

    “哈哈哈……”皇后一阵得意的冷笑,“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宫!”

    轩辕佑宸心底一阵怒意袭来,松开皇后颈脖的大掌猛然一阵紧握,迅速按压在她的头顶,猛然运功,紧抿着的薄唇带着几丝冷峭,凤眸之中的恨意却是久久不散。

    皇后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好似决堤的水,一点点不断从头顶的百汇穴逸出。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一寸寸好似要将她淹没。

    瞬间意识到:他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废掉她的武功!

    可是,这样的惩罚,比杀了她还要残忍。废去她的功力,就好似拔去孔雀的翎毛,他是要彻底毁掉她的骄傲,毁掉她的依靠,毁掉她的一切。

    当最后一丝内力从轩辕佑宸的掌中吸出,皇后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一侧冰冷的墙角,冷汗滴滴答答湿透了衣衫,神色涣散,“来人,御林军!”

    只是周围极其安静,就连虫鸣声都没有。李芷歌知道这是刚才的箫声所致,现在就算是皇后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走吧!”轩辕佑宸微冷的手掌握紧了李芷歌的玉手,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但是那稍稍有些变化的尾音却让李芷歌察觉到了他此刻心底的压抑着的悲凉。

    “你等等!”李芷歌回身,跑向一个人倒在地上的皇后。

    轩辕佑宸负手而立,玉石面具之下的凤眸,凝霜含雪。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李芷歌站定在皇后跟前,肆无忌惮地瞧着此时匍匐在脚下的皇后,笑吟吟地说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的。”

    皇后闻言,一时惊愕,冰霜般的黑眸中划过几丝笑意,“李芷歌,你那些蛊惑人心的话,本宫是不会信的。”

    李芷歌冷冷开口,清眸中满是冷澈,“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皇后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眉头紧皱,怒声道:“本宫之前不是怀过一个孩子吗?你分明是胡说!”

    冷风吹过,扬起李芷歌粉色的裙,像盛开的牡丹,柔美中带着几丝幽冷。

    “实话告诉你,其实你之前根本没有怀孕,只不过是我给你吃了假孕药。”李芷歌冷冷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坚冰一般的金玉质感,“我也只不过是想利用你解除自己的危机,同时将兰妃给拉下马。这一切,你都做的很好!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告辞了!”

    轩辕佑宸揽过李芷歌的纤腰,飞身而起,跃上了空中画舫,随即消失在黑沉的天际。

    皇后无力地靠在墙角,直到李芷歌消失在视线内,她还依旧些呆呆地望着这片暗无天日的夜。

    忽然一阵疯狂大笑:“哈哈哈,本宫不信!本宫才不会信你的话,你是故意骗本宫的!你这个贱人!”眼角有什么东西落下,摔得粉身碎骨,那的她的眼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皇后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夏荷冬梅,没有了孩子,什么都没有了!她在这后宫含辛茹苦了半辈子,却根本不知道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幽闭宫外,晴雨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周围寂静的可怕。她的心头一直疯狂地跳着,她知道小姐一定是出事了。

    只是周围的人就好似变成了木头人,皇后一个人躲在一旁哭得人事不知。她淡淡蹙眉,凝着天边渐渐从乌云之中钻出的月亮,微微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今天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不管是对,是错,她都必须要去面对。

    ***

    宸王府。

    轩辕佑宸径直从李芷歌身前掠过,带起一阵幽冷的风,缓缓坐座在屋内的紫檀木大椅上。他优雅地卸下脸上的玉石面具,俊美脱俗的脸上,笼上了一层黯淡。

    李芷歌淡淡蹙眉,她能感觉到他隐藏地极好的怒气。

    “我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轩辕佑宸眯眼,浑身上下散发出逼人的霸气。

    李芷歌心头一颤,无奈地耸了耸肩,含笑着跑到轩辕佑宸身侧,玉手抓着他坚实的臂膀,轻轻晃了晃,睫角一弯,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好似迎风初绽的花蕊,“我们先别说这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轩辕佑宸凝了眼被她住着的手臂,轩眉微皱,忽而抬眸,深邃犀利的眸光转向她,沉声道:“再重要有你的安危重要吗?”

    李芷歌闻言,虽然他的声音极是低寒,但是心底却是暖洋洋的,嘟着小嘴,撒娇道:“兵家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这可是践行兵书上说的,也算是没有给身为轩辕战神的夫君你丢人。”

    轩辕佑宸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开口,更没想到她会直呼他“夫君”,优雅的嘴角弧度轻扬,修长的大掌微微扬起,本是打算在她的头顶重重一个暴戾,却见她眸中带着几丝恐慌和略微瑟缩了一下的身躯。

    随即食指弯曲,在她高挺的琼鼻上轻轻一划,用略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轻笑着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好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李芷歌清眸流转,连连点头,笑得花枝乱颤。

    就知道他好这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连忙扑进他坚实温暖的怀中,撒娇道:“夫君,你真好!”

    轩辕佑宸被她这一句句“夫君”叫得心花怒放,倏尔一个甜蜜的吻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颊之上,心神一阵轻荡,大手掌上她纤细的蛮腰,深邃的凤眸带着几丝醉意,薄唇迅速地覆上她娇艳欲滴的的樱唇,辗转反侧。

    “唔……”李芷歌淡淡蹙眉,唇畔的疼痛让她不由地轻呼了一声,轩辕佑宸略带惩戒的轻咬着她的红唇,随即腰际的大掌猛然一收,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炙热如火的身躯之上,烫得简直快要烧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在战场有多担心你……”轩辕佑宸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李芷歌的玉容之上,他的语气很淡,可是听在耳中却让人为之一振。

    他的思念,他的担忧,他的爱恋,通通表达在这热烈如火的吻中。

    一瞬间,李芷歌的一颗心在夜色中沉沉浮浮,轻声回道:“好了,我知道错了。可是吴老爷子旧疾复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唔……”话还未完,只觉得身子一空,被轩辕佑宸横抱着向床榻快步走去……

    “母亲!母亲!”忽然,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急促地叫唤声,听声音的吴山。

    李芷歌快速起身,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嫣然浅笑道:“我出去看看!”

    轩辕佑宸怏怏地半倚在床榻上,利索地理了理衣衫,甚是无奈地挑了挑轩眉,心里不由地腹诽,这来的还真是时候!

    李芷歌打开了房间,看到吴山一脸的焦急,回首往屋内瞧去,“母亲,晴雨呢?她人在哪里?”

    李芷歌眸光一黯,轻声道:“她……没有出宫。”

    吴山闻言,脸色大变,整个人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心神恍惚,皱眉道:“她还是放不下,心底的仇恨。”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吴山!吴山!”李芷歌在身后轻唤道,可是吴山就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似的,踏着虚浮的步子离开。

    忽然,银面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长叹了一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李芷歌闻言,默默颔首,凝着吴山踉跄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叹,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沦为失望,他的心底是何其的悲伤。

    晴雨抛弃他,也抛弃了她自己。

    银面转首,凝眸细细瞧着此刻淡淡蹙眉的李芷歌,温和的眸光闪过几丝肃穆,他抓起李芷歌的手臂严肃道:“你受伤了?”

    李芷歌淡淡一笑,无碍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的,只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擦伤的。”

    “走,我给你上药去!”银面紧张地语气听在窗畔轩辕佑宸的耳中格外的不舒服,竟然生出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不用了……”李芷歌推脱着跟着银面离开了,轩辕佑宸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凤眸一凛,紧抿的薄唇泛着微白。

    他冷冷开口,如决堤的冰河:“子玉,子墨!”

    子玉和子墨闻言,整个人都不由地震颤了一下。飞身落在了轩辕佑宸跟前,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两人静静站在那里,心想主上看到那个银面人一定是怒了。

    只是,他此刻却是一言不发,悠然地靠在躺椅之上,轻轻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却感觉此刻的主上就好似正在酝酿中的火山,他们惴惴不安地等着这火山彻底爆发。

    “那个人是谁?”轩辕佑宸沉沉的声音低低传来,很明显的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这个……属下不知。只是夫人说他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子墨连声回道。

    轩辕佑宸闻言,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地捏紧,骨结泛白,幽冷的声音传来:“派蓝茗速查此人。”

    “是!”子玉子墨纷纷告退。

    轩辕佑宸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回想那日在李府出现的银面人,还有他诡异的手法,深邃的凤眸轻眯,心中一沉,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不行!他得过去看看。

    窗外,银面替李芷歌上药,细细地包扎伤口,举止亲密,轩辕佑宸的心底像是猫抓一样难受,心底莫名的怒意化作汹涌的波涛,一浪一浪地击打着胸口,衍生出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按照你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一座老宅。”银面倒了一杯水递给李芷歌,眸中带着几丝幽沉,“里面已经荒废很久了,根本没有人住。”

    “没有任何线索吗?”李芷歌接过银面递过来的水杯,凝眉问道。

    银面微微摇头,叹道:“十六年过去了,要找人证,实在不易。”

    “对了,我去过司空国公府娘亲的闺房,找到了一本她的手迹,里面有提到过几个交好的闺蜜。不如,我们去找她们问问看。”李芷歌忽然激动地说到,拉着银面就往屋内走去,轩辕佑宸的脸色一阵漆黑。

    ***

    回到寝室,李芷歌顿觉周围异样的氛围。

    轩辕佑宸不说话,轩眉微凝,大掌紧紧攥住了椅子的扶手,凤眸微眯,沉声问道:“那个银面人是谁?”

    李芷歌盈盈笑了笑,道:“你问他做什么?”

    轩辕佑宸凤眸一凝,再次沉声道:“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他留在王府?是敌是友,你分得清吗?”

    李芷歌闻言,微微一怔,看到轩辕佑宸深幽的眸中墨霭深深,没有任何表情,不由地委屈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自然知道他是敌是友。”

    轩辕佑宸幽冷的凤眸微眯,寒冷如冰霜般的气息简直可以将他冰冻起来,他缓缓起身,踱步到李芷歌跟前,站定,“这个人在我不在的时候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可疑吗?”

    李芷歌闻言,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微微一怔。随即立刻捕捉到了他眸色中那一股醋意,不由地耸了耸肩,还真是被小雪说中了,醋坛子一个!

    “他一点都不可疑,是你一直在疑神疑鬼。”李芷歌懒得理他,径直躺在了一侧的软榻上,眯起浓丽的双眸,甚是惬意。

    “我哪里疑神疑鬼了?我是在分析情况。”轩辕佑宸一脸的无辜表情,直指着自己解释道,随即立刻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你跟他认识?”一向沉稳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莫名的焦虑。

    李芷歌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睁开,甚是坦然地点了点头,“当然认识!”

    轩辕佑宸的心底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一团火在心底愈演愈烈,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从未有过的感觉,心底不是滋味。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怏怏地问道,带着几丝不情不愿。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情敌,他自然是要好好了解情况,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李芷歌清澈的水眸眨了眨,红唇微抿,多久,轻声道:“从一出生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轩辕佑宸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了这两个词。

    他站在那里,深幽的眸中墨霭深深,没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李芷歌轻轻蹙眉,波光潋滟的清眸闪过几丝狡黠,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地好笑,这家伙吃起飞醋来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你喜欢他?”他的神色肃穆,冷凌的声音如冬日之冰,有几分沧桑无力。

    李芷歌狡黠的清眸微波流转,嘴角勾起一丝如花般的笑靥,点头应允道:“这个是自然!”

    轩辕佑宸闻言,全身一僵,那双深邃幽沉的凤眸里隐藏着层层迷雾,丝丝柔情。

    还不待李芷歌开口解释一切,轩辕佑宸猛然钩住了李芷歌雪白的颈脖向上倾,同时低头狠狠地吻上她娇艳的红唇。他的吻,将她的呼吸一并吞噬,吻中带着不容一丝拒绝的霸道和惩戒。

    李芷歌微微一怔,清眸微凝,试图推开他,仰头望着他。

    此刻,他眼睛微眯,眼神出奇的温柔,宛若暗夜的明月,江南的潺潺流水,都倒影在他明亮的瞳仁里。

    李芷歌瞬间怔楞,夜眸如醉,魅惑般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响起:“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霸道的语气配上他此刻凌厉的语势,这个家伙还是这么霸道!

    “那可不一定!”李芷歌抬起精致的下巴,戏谑道。

    轩辕佑宸闻言,轩眉紧皱,将李芷歌打横抱起再次向床榻走去,将李芷歌放在床上,俯身眯起危险的凤眸,一字一句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就尽管试试!”

    “那……”李芷歌倔强地瞳眸闪着几丝悠远的辉光。

    轩辕佑宸猛然俯身,舌尖顺势滑入她微张的口中,嬉戏交缠,吮吸缠绵,悱恻流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诱人醉感。

    ***

    第二日,李芷歌缓缓地睁开水眸,却看到轩辕佑宸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样,单手优雅地撑着头,正虎视眈眈地眯眼凝着她。

    李芷歌玉脸一阵通红,昨天晚上他就好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蝶,真是后悔不该刺激他。

    “昨晚上,为夫表现怎么样?”轩辕佑宸邪魅的眸光在李芷歌细腻白皙的肌肤,含烟柳叶一般的淡淡的眉毛,纤长微翘的睫羽上流连。

    李芷歌一双眸子,如秋日的天空,澄澈悠远,勾人心魄。清眸流转,微笑中带着几丝狡黠,“的确是进步了不少!”

    轩辕佑宸的脸色陡然一沉,危险的凤眸微微眯起,好似一只危险的狼,猛然俯身而下:“夫人,我还可以更进步一些。”

    ……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铭王他有问题。”李芷歌将之前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他的确是有问题。”轩辕佑宸忽然开口,声音是一贯的冷冽,像寒冬腊月屋檐上的冰棱子,直钻到人心里去,扎的人生疼。而那双眼睛,很冷,里面仿佛弥散着袅绕的雾气,好似一汪叫人看不到底的深幽寒潭,“庆国公的属下大多都是他的人。”

    “庆国公?”李芷歌凝眉,庆国公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他竟然能收服他的手下为已所用。

    “庆国公战死,这个时候是他站出来的最好时机。”轩辕佑宸唇角,勾起一抹潋滟的笑意。

    “你是想引蛇出洞?”李芷歌清丽的瞳眸闪着几丝幽光。

    “这个时候恐怕他自己也按捺不住了吧?这些年他苦心经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轩辕佑宸轻轻喟叹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却载满了盛不动的失望。

    ***

    金銮殿上。

    “皇上,庆国公战死,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啊!”左相跪在地上,肃然道:“还请皇上将军权赐还给宸王。”

    “君无戏言。皇上才卸了宸王的军权不到两个月又怎么可以立马赐还呢!”史相争锋相对道,“依微臣愚见,还是在朝中挑选能人志士胜任大将军一职,出征扫平西域三国联军。”

    朝中大臣一时议论纷纷,谁人出征才合适呢?

    忽然,铭王从群臣中款款走出,双膝跪地,躬身道:“臣愿出征!”

    众人纷纷侧目,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龙椅上的皇帝也满是讶异,铭王向来淡泊明志,这次竟然要求主动出征,甚是诧异。

    史相高声道:“铭王自小就跟随在临安王身侧,精通兵法谋略。请皇上下旨着令铭王殿下出征!”

    殿上百官纷纷附议。

    “好!封铭王为征西大将军,明日启程,出征西域。”皇上威严的话语在金銮殿上回荡。

    “谢皇上!”铭王抬首,唇边勾起一抹决绝的冷笑。

    轩辕佑宸,咱们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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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BOSS出现了,大家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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