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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东风_分节阅读_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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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熙华公主……”她说着偷眼瞧了瞧我的神色,见我并无明显不快,方才接着道:“奴婢并非要替王爷描摹,只是当日王妃被掳,王爷可是急得连大婚都没有完成便去找您了,奴婢实在是不相信那熙华公主竟会怀了王爷的子嗣。”

    之前种种即便再难承受也不过是我在心底暗自思量,可当她果真这样清楚明晰地说了出来,即便真假未定,即便仍抱有一丝侥幸,可心底却仍是清晰地疼了起来。果然,有些猜疑是我根本承受不起的,即便明明一直告慰自己不要去相信,不要去思考,却仍是承受不起的。我撇开了脸去,涩涩开口。“此事我自会向王爷证实清楚,是是非非,除了他与熙华心中明白,连我……也不过是个外人,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猜疑。”

    静竹面上一白,嘴唇讷讷地动了动,却也果真瞧清楚我不欲多谈此事,只得低了脸去不再开口。绣夜捧着那冰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惇儿,突然插口道:“那熙华公主有了孩儿,却一直在宫中住着,王爷为何不愿接她来王府住?分明是对她没有那份心思,所以奴婢觉得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王爷的心思在王妃身上,那熙华公主便是再长袖善舞,又能如何?”

    惇儿本自小口小口地吞咽着一块蜜瓜,却不知怎地突然被呛到了,一把推开蹲在他身前的绣夜便呛咳了起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我吃了一吓,忙伸手将他拉了过来,一下下拍着他的后心助他顺气,口中少不得安抚:“莫慌莫慌,咳出来就好,咳出来就好。”

    他伏在我膝头上咳了片刻,小小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好半晌才终于喘匀了气息,不再咳嗽了。抬起脸望着我,一张白净的小脸生生憋到通红,眼泪都咳了出来,挂在眼角上将落未落,瞧着倒极是惹人疼惜。我从袖中拈出绢子替他擦了眼泪,又擦了擦唇上沾上的瓜果水渍,忍不住问道:“惇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么,怎地吃个冰碗也会呛到?”

    他不吭声,我低头见他仍是赤着双足,无奈叹道:“阿珺,去天光殿将小王爷的鞋袜取了来,可也太不像话,蕙娘却去了哪里了?”

    阿珺一怔,忙应道:“回王妃的话,蕙姨家中有事,今天一早便出府去了。”他说罢不待我示意,扭头便跑去取鞋袜了。

    我耳听得竟有此事,不由心底微微生愠。“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蕙娘是小王爷的乳娘,算是小王爷身边贴身的第一人了,竟不声不响地便出了府去,连我这个王妃都不曾知会一声,倘若小王爷身边没有照应的人出了什么纰漏,她有几颗脑袋,却能担当得起!”

    静竹一怔,微微沉吟后劝道:“王妃,您要不要将穆总管喊来问问,这府中大小事务,多少总是他在照应的。”

    我点点头,“去传穆昌,我正好也有事要问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更文,发文,惊见黄牌,很悲摧,同时,也很无奈。首先,被发黄牌并非冤情,这一点洛必须承认,但,实在又是冤情,所以洛很悲摧。

    天无涯,在此点名。洛刚刚求证。此人悉洛洛现实好友,因V文部分看不到,此人一贯吝啬,在身为洛好友的前提之下是断然不肯为洛贡献一毛钱的,故而恬着脸向洛索文。因相交甚笃,故对其RP洛并无丝毫怀疑,因此便将作者账号告知于他,方便其阅读(顺便增加点击量=.=所谓一举两得)。未料此人读完免钱文后良心发现,竟然给洛留了评,顺便友情赠送洛黄牌一枚,于此,洛实在是……无语凝噎。

    多下的话也没什么了。古人尝说,清者自清,虽然是老调重弹,却也能聊慰我心。刷分一举,操作甚是烦人,对于连载此文到现在,时常间歇性失踪的懒人洛儿殷来说,实在是太高难度了一点。

    PS倒不是什么清高一说了,嘿嘿。其实我也好嫉妒那些收藏与洛相当却评论N多的文文啊,只可惜我的亲人都是懒人,只喜欢鼠标左键不喜欢用键盘……

    不过也难怪,所谓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谁叫我自己也懒呢……哈哈,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洛深以为是。

    特占此一角作此不成解释的解释,最后,各位亲人看文愉快~

    第五十六章 五月天山雪(中)

    穆昌很快便被传了过来,一路小跑着便进了殿,站在门口作了个揖,“王妃,您找小的有何事吩咐?”

    我望着他一脸可掬的笑意,心底却生生一冷,淡淡道:“进来说话。”

    “是,王妃。”他这才闷着头走了进来,立在我身前五步处低首站着。我也不与他周旋,直接问道:“听说蕙娘今儿出府去了,可有此事?”

    他一怔,很快应道:“是、是,确有此事。那蕙娘家中出了些事故,具体何事小人也不太清楚,只听她说得挺急慌的,小人这才允了她去了。”

    我哂道:“出了什么急慌事,却需要她一个妇道人家巴巴儿地赶了去收拾?穆总管,你身为我思贤王府的总管,照理王府一应大小事务少说也有十来年了,如今怎地如此糊涂?你可知小王爷尚且年幼,又一贯是那蕙娘在照顾着,你不声不响地便放了人走,本宫亦不能时时留意,倘若小王爷因此出了任何纰漏,届时王爷追究起来,这担子是你担着,还是本宫担着?”

    我一番话说得既快且厉,穆昌听着我的话头便觉不妙,额头已隐隐地见了汗,忙颤声道:“是小人的疏忽,王妃恕罪。”他说罢抬头悄悄瞄了惇儿一眼,讷讷道:“小王爷恕罪……”

    我摆摆手,最见不得他但凡被说到了错处便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看似知错,却尽说些有的没的,只教人听了更是心头火起,真不知这样一个没有主心骨儿的人怎么能做这王府总管,一做便是这些年岁。我望着他低埋着脸一副畏缩的神情,忍不住又道:“何况,穆总管,今儿若不是本宫使人传了你来,你竟不打算主动来告知本宫蕙娘告假一事么?”我冷冷一笑,“你这算是全然未将本宫看在眼里呢,还是你觉得小王爷的事无足轻重,说不说也罢?”

    那穆昌闻言一呆,待辨出我话中冷厉之意,这下才是真的慌神了,忙辩道:“王妃恕罪,小人便再多上几副胆子也断不敢不将王妃瞧在眼里,是……是……是王爷!”他蓦地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意,一叠声道:“是王爷吩咐说王妃身子须得静养,任何事也不得打搅了王妃休息,小人是听从了王爷的吩咐这才擅自作主,王妃恕罪!”

    “荒谬!”我见他竟扯上了拓跋朔的交代,一时心头怒起,一掌便击在了身侧案上。“你倒精乖,学会混淆视听了!本宫的身体要紧,小王爷难道就不要紧!”

    惇儿见我突然击案吓了一惊,忙伸手握住我一击之下微微泛红的手掌,连连摇头要我不要生气。我望着惇儿,心头便是一软,反手紧了紧他温软的手掌,示意他不必忧心,这才转向那穆昌道:“你在府中多年,跟随王爷多年,王爷的心思你看不出十分也总能猜出个七分,王爷心中看重什么在意什么,本宫倒不信你会误读至此。事到如今我也不与你多说,你是府中的老人,莫说我不予你这个体面,只是凡事有因才有果,投桃报李的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得。”

    他身子微震,忙更低地俯下了几分,低低道:“小人懂得。”

    我点头,状似无意地抬眼望向了窗外,赤阳如金铺洒在销金碧纱上,筛进了一室的碎金。我沉声道:“本宫给了你体面,你便要懂得如何去装点这体面,莫要自己将脸面踩在了脚下,你若不识份,我便再要想去抬举你,却也是孤掌难鸣……那是不成的。”

    我并未说什么狠话,他却仍是听得冷汗涔涔,诺诺不已,“是。”

    我叹了口气,一旁惇儿见我眉头紧蹙,便一发儿地想着要讨我欢喜,俯身去绣夜手中的冰碗里拈出一粒葡萄便垫着脚尖要送到我口中。我微微一怔,饶是不愿贪凉,却也不忍逆了他的心意,少不得只得张嘴咬了,慢慢咽了下去。阿珺很快便将惇儿惯穿的鞋袜取了来,俯下身子便小心地替惇儿穿了起来,我见他动作倒很是流畅,不似初做,想来他与惇儿倒真是颇有情谊,心头欢喜,不由赞了他一句,“好孩子。”

    阿珺面上一红,顺着便起身站到了惇儿身后。我望着穆昌仍是怔怔在那站着,情知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他并不是个糊涂人,猪油蒙了心,我今番的说话他必然能辨出轻重。我念及此处,幽幽道:“蕙娘突然告假,此间或有情弊,天知地知,却也不须多说。我但饶你这一回,只是……穆总管,我要你去另择一人安置到天光殿中,小王爷也渐渐大了,除去自幼伴着的乳母,也须得有一两个体己的身边人,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安排了,你……可莫教本宫失望才是。”

    穆昌一怔,颇有些讶然地问了一句:“王妃的意思是……要给小王爷放个屋中人?”

    我眉头一蹙,忍不住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惇儿现下才不过七岁。”

    他见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一时也很是尴尬难安,讷讷地回了一句:“若是丫鬟仆从,倒是可以从别的园里挑个伶俐些的安给小王爷使唤,王妃尽管放心。”

    “嗯。”我淡淡应了声,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你还有何话说?”

    他似乎有些犹疑,悄悄抬眼看了看我,待得对上我的眸光忙又低下了脸去,低低道:“小人斗胆,敢问王妃心中是否已有人选?”

    “人选?”我挑眉轻笑,“穆总管倒真是善体人意,只是你这份细心,要都用在了正处儿那才是功德呢。”

    他忙陪着笑意,再开口,语气便有些讪讪。“王妃说笑了,小人自当是全心全意为王妃做事。”

    “穆总管这话本宫可不爱听。”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呵呵轻笑,一手端起静竹奉了过来的茶汤,拈着盖子撇了撇其上的浮沫。“王爷才是咱们王府的主人,总管自然是要全心全意为咱们王爷做事才是。”我撇尽了浮沫,浅浅地啜了一小口,“当然,王爷的所思所想亦便是本宫的所思所想,惇儿是王爷的亲子嗣,自然亦是本宫的心头肉,怎样做是对穆总管最好的,想必穆总管自然权衡地明白。”

    他身子一震,忙忙应声:“小人明白。小人这便去安排,务求令王妃满意,王爷放心。”

    我见他此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心下微微满意,这才点头道:“穆总管,你只要给了本宫体面,本宫但得在这思贤王府内作得一日的主,必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他连连点头,面上惶恐之色渐淡,取而代之的,倒是有些凝重的意味了。“王妃明察秋毫,小人不敢相瞒。王妃不在府中的那几个月,小人这总管当的,实在是太也寒酸了。”

    “哦?”我饶有兴趣地应了声,放下了茶盏,“说来听听。”

    他清了清嗓子,面上一阵扭捏不甘,半晌方讷讷道:“那位公主……”才起了头便小心翼翼地抬眼瞄我,见我一脸平静并无异色方才继续说道:“那位公主在与王爷大婚那晚受了刺客的袭击,王爷本已将她送回了高句丽养伤,可是王爷去了楚朝不久,那公主便自行回了王府。”

    “嗯。”此间情由即便他不说,我也能猜到个几分。指节在案上无意识地轻轻扣着,我淡淡开口,“然后呢?”

    “然后……”他叹了口气,眉头皱成一团,似是回想起这往事来,苦恼异常。“她一来王府,便处处大刀阔斧,不但安进了不少她带来的丫鬟仆从,还给小人身边安置了一位副总管,美其名曰替小人分担府中烦冗,但其实不过是想取小人而代之罢了。”

    “你见事倒也明白。”我淡淡一笑。

    他叹了口气。“王爷与王妃都不在府中,王爷临走前虽然指派了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