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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虎口脱险身中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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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 虎口脱险 身中媚药

    李芷歌优雅地起身向外走去,夏荷与冬梅齐刷刷地抬手,挡住了前路。

    “李小姐,皇后娘娘吩咐过,除了这屋子你哪儿都不能去!”夏荷开口,声音极冷,语气中的寒意仿若冰河破堤而出。

    李芷歌烟眉微蹙,淡笑着道:“你们可别忘了,皇后娘娘让我留在这里是做什么?我现在需要药材制药,不出去,若是耽误的皇后娘娘的大事就不好了。”

    “你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写在纸上,让太监去太医院拿便是。”冬梅的声音很尖锐,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要的药材,只怕太医院没有。”李芷歌冷冷回道,试图再次出屋,却还是被两人拦下了,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回屋睡个回笼觉了。要是皇后娘娘问起怎么没药,就说我不能出门找不到药材。”

    夏荷与冬梅看到李芷歌懒洋洋地继续睡起了觉来,相互对视一眼,一人悄悄退了下去,请示过皇后再回来复命。

    李芷歌锁了锁眉,她被囚禁在宫中无法按约定在宫门口等轩辕佑宸,他一定很着急。可是现在她就连门都不能出,别说逃了,就连送个话传个口信都难。

    不一会儿,皇后果然来了!

    她一身明黄色的宫装,毫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没有说话,深黝的眸光从躺在床榻之上的李芷歌身上扫过。

    “李小姐,听说你要出去找药材?这偌大的皇宫什么药材没有,还需要你亲自动手?”皇后冷冷问道,言语间满是怀疑。

    李芷歌云淡风轻地听着,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继而转身,面对着皇后摆了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柳眉微挑,微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药材固然好寻,可是这药引子却是难得。纵然有灵药,没有药引也是枉然。娘娘若是信不过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想尽快怀上龙子一事,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皇后凌厉的眸光从李芷歌身上流转,一身白色素衣,头上没戴任何首饰,却映得一张脸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出尘。

    这些年她是日驰而色衰,但是这后宫佳丽却是越来越盛,其中不乏美艳的,若是再不抓紧时候,只怕她真的快要无立锥之地了。

    “药引子?”皇后黑眸一眯,缓缓说道:“你想去哪里找?可不要怪本宫不提醒你,宫中人多眼杂,你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会被冠上一个私闯禁宫的罪名,到时候只怕本宫也救不了你。”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我不会乱走的。”李芷歌唇边带着一抹得意。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皇后示意夏荷冬梅紧跟着她,厉声吩咐道:“绝对不能让她踏出昭仁宫一步!”

    她是太后要她看管的人,若是丢了,坏了宸王的婚事,可怕太后怪罪下来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如今在这后宫之中,也就只有太后这棵大树可以依傍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李芷歌佯装寻药,在花园树丛见不断地来回走动,夏荷冬梅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生怕她人间蒸发了似的。

    李芷歌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玉脸上一片平静无波,淡漠的眸光扫过前方一棵大树,随即蹭蹭蹭地直往树上爬。

    夏荷冬梅连忙跑过来,好奇地看着她,随即警惕地凝着四周有无眼线,“李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摘药引子啊!在那里,那边的枝头上,看到了吗?”李芷歌头一歪,指了指树上,继而抱着大树干继续往树上蹭。

    夏荷皱眉,这树颇高,若是让别的宫人看到她,就大事不妙了。

    夏荷与冬梅两人相视颔首,足尖轻点,飞身而上,一左一右,将李芷歌顺利地从树上架了下来。

    李芷歌一声惊呼,看到自己已经落地,连忙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们两个会轻功?”

    “何止轻功,我们会的……”冬梅闻言正欲开口,却被夏荷使了个眼色,不再说下去。

    果然是皇后的人,看这轻功倒是还真不赖。只怕这两个人的武功也是很不错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省的我费力爬上去呢!万一一个不小心掉下来那可就惨了。”李芷歌满脸欣喜道,继而再次指了指前方高处,“两位姐姐,可不可以把树上那根暗红色的藤蔓摘下来给我?”

    “这有何难?”冬梅听闻,脚下如生风般,飞身上了大树,“是这个吗?”看到那一株藤蔓轻声问道。

    “对!就是这个!”李芷歌眯眼,好看的水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所有的无知和软弱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了犀利。

    冬梅轻轻一扯,便将那暗红色的藤蔓带下了树,落地的一瞬间看到李芷歌如同小孩子似的在她的跟前又是夸赞又是欣喜的模样,瞬间觉得天下无敌。

    “药引子有了,咱们回去吧!”李芷歌带着夏荷冬梅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房间,开始细细研究起医书来。

    两人见状,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这是要抓的药方,麻烦你们去一趟太医院按照这个方子抓三副。”李芷歌将一个药方递给了夏荷云淡风轻地说道,随即又自顾自地开始研究起医书来。

    夏荷冬梅相视一眼,随即冬梅出屋,夏荷留在屋内看着李芷歌。

    李芷歌将研制成粉剂的藤蔓放到了皇后的玉枕边,夏荷等宫女如同看贼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转首,凝着正悠闲自在喝着芙蓉花茶的皇后,淡淡笑道:“娘娘,这是药引子,务必枕上六个时辰再交还给我。”

    皇后黑眸微凝,量你也刷耍不出什么花招,优雅地放下茶盏,撇了眼床榻之上的玉枕高傲地说道:“本宫知道了!”

    “那就告辞了!”李芷歌转身离开,看不出任何异样。夏荷冬梅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逃出皇宫,可能吗?再说我可不想死,所以你们也不需要跟的这么紧,否则我会很不自在的。”李芷歌淡笑着说道,娥眉一挑,“我要是一紧张,失手落错了药,只怕皇后娘娘这辈子只怕也不可能怀上龙子了。”

    两人不由地一阵惊愕,不过从这几日看来,她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一个没有武功弱不禁风的官家大小姐,就算是长得了翅膀也飞不出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脚下的步伐也稍缓了些,她们可不想自己的主子一辈子都不得宠。

    李芷歌将研制的药丸递给皇后,皇后嘴角阴险一勾,合水服下。

    “多久可以见效?”皇后满是期盼的眸光凝着李芷歌问道。

    “这个因人而异,皇后娘娘既然已经不在练习内功,这功效很快就会显现出来的。”李芷歌淡然回道,“只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可操之过急。娘娘暂且先将身子调理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皇后微眯,缓步踱到她面前,波澜不兴的容颜下,暗涌着危险的气息,“你最好乖乖替本宫调养好身子,否则皇贵妃的下场只怕会要多惨有多惨。”

    李芷歌不怒不急地说道,“别说皇贵妃了,我这条命都在皇后娘娘你手里,怎么可能不好好替皇后娘娘的做事呢?我这边娘娘大可放心,倒是皇上那边……”

    皇后的脸色陡然一沉,皇上……

    这些日子她可是一日都没踏足过她的昭仁宫,灵思宫那位刚刚小产也没多去,倒是兰妃那个贱人不但没有被治罪还变着法子勾引皇上,夜夜春宵,歌舞升平,这分明就是在打她这个皇后的脸!

    ***

    一转眼五天过去了,李芷歌还是和往常,毫无异样。

    “夏荷姐姐,你看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潜逃出宫?”冬梅有些郁闷地埋怨道,双手抱胸,很是不屑地瞥了眼屋内的李芷歌。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夏荷冷冷说道。

    “迟早都是要死的人,怎么还这么折腾咱们?”冬梅很是不满地嘟哝道,眼角眉梢皆是气愤。

    “别胡说!”夏荷淡淡扫了眼冬梅不悦提醒道。

    “我可没有胡说,娘娘早就说过只要等她一怀上龙子就把她给咔嚓了。”冬梅眸光一寒,肃然说道,“你想啊她有力能让娘娘怀上龙子,自然有能力让其他嫔妃怀上,为了以绝后患,就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了她灭口!”

    夏荷微微蹙眉,沉思着,没有说话。

    李芷歌默然听着屋外两人的谈话,墨玉般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暗沉。这些日子她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她们根本不知道她会武功,久而久之自然也开始掉以轻心。

    虽然夏荷冬梅讲话的地方距李芷歌有些距离,但是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些时日,练功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内力也与日俱增。

    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

    ***

    第九日。

    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淡施粉黛,盈盈浅笑,甚是妩媚。

    “皇上来了吗?”皇后将凤冠取下,斜斜地插上了一支翠玉簪,一串珠玉流苏缓缓的垂下来,更显得娇柔素雅,高贵迷人,风情万种。

    “回娘娘,还没有。”宫女匆忙赶来跪地禀报道。

    “去去去!”皇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些时日皇上还是第一次到她的昭仁宫,皇上这次来或许能让她怀上龙子,思及此,心头免不了一阵激动难耐。

    “是!”宫女急忙退下。

    不一会儿,太监尖利的唱诺声便响彻云霄,皇上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威严走进了昭仁宫。

    皇后一袭藕粉色宫装,曼步上前,柔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皇上快步上前亲自扶起皇后,握着她的双手,满目威严淡笑。

    众人纷纷退下,偌大的殿内只剩下皇帝与皇后两人。

    “皇后,兰妃的事,你如此深明大义,朕深感欣慰。”皇上悠然自得地笑了起来,龙目中甚是宽慰。

    “史家在朝中举足轻重,皇上为稳朝纲,放过兰妃,臣妾自然是明白的。只可惜了贵妃妹妹腹中的龙子,还没有机会看看这世界,就……”皇后美目含泪,凄然说道。

    “哎!”皇上摇头,揽过皇后的肩,将她搂入怀中,“皇后,你我结发多年,当深知朕心。这些年朕兢兢业业为这黎明天下,可是倒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朕实在不甘啊!”

    皇后依偎上皇上怀中,温柔似水道:“皇上,正当盛年,皇天庇佑,必会子嗣绵延。”

    “这些年,朕冷落你了。”皇上忽然感叹道。

    皇后闻言,心头一阵酸涩,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些年,她是夜夜独守空房,看着那些个狐狸精一个个谄媚的模样,简直是要疯了。

    皇上见状,替她拂去眼角的泪痕,随即将她带到床榻之上,正欲欢愉一番,还未进入正题就听到屋外一阵凌乱的呼喊叫声。

    皇上满是警戒地从帐幔内探出身子。

    皇后脸色不悦,双手温柔地勾在他的颈后,含情脉脉道:“皇上……”

    皇上被皇后双手一勾,再次钻进了帐幔,只是神色却有些异常。

    “皇上难得来一次臣妾的昭仁宫……”皇后满脸委屈地说道,实在是欲求不满,楚楚可怜的模样,极尽挑逗着皇上。

    “好,是朕不好!”皇上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转而两人开始投入的温存一番。

    ***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夏荷与冬梅听到不远处的叫唤声跑到窗户边一番张望。

    “那边好像是娘娘的寝宫。”冬梅焦急说道。

    夏荷转身凝了眼睡得完全不省人事的李芷歌,对冬梅道:“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看着。”

    “恩!”冬梅点头应允道。

    夏荷一个纵身便飞走了。

    李芷歌嘴角微勾,手中的天蚕丝猛然飞出,神不知鬼不觉地缠住了冬梅的颈脖。

    冬梅半张着嘴想呼救只觉得喉咙一紧,还来不及反抗,鲜血瞬间飞洒开来,整个人不甘地倒在了地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李芷歌换上了冬梅的宫女服饰,将她扔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执起一侧的火烛扔在了上面,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黑烟阵阵,渐渐地爬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火舌急速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建筑物,李芷歌躲在远处,看着昭仁宫的这一场蔓延着大火,一抹娇美的笑意在脸上绽开。

    ***

    “怎么回事?”夏荷看到许多宫女太监围着似乎在看什么,拨开人群这才发现几个太监宫女就跟着了魔似的到处乱嚷乱叫乱跑,看样子是得了失心疯,模样甚至张狂恐怖。

    “夏荷姐姐,他们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疯来。”几个胆小的宫女赶紧回报道。

    夏荷眸光微冷,环视四周,身后便是李芷歌那日寻药引的大树,黑眸一眯,难道说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心中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她想做什么?

    转身欲走,却看到远处已然火光冲天,黑烟在月色下清晰可见,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呼救声,糟糕,出事了!

    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前方的大树莫名地燃烧了起来,火势急猛,毫无预兆,不一会儿便已经将树杆烧断,大树轰然倒下,树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宫女太监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纷纷四散,嚷着救火。

    夏荷眉头紧蹙,再次欲赶回,却听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内一阵尖叫声。连忙飞奔而去,这才发现原来皇上正在寝宫内,自然不敢造次,却不免担忧。

    殿内,皇上和皇后正欲行鱼水之欢,皇后只觉得头部一股热力袭来,却也不敢坏了皇上的兴致,极是配合,却不想这股热力迅速袭上了她的头部,哄得一声,她的头发竟然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吓得她一声惨叫。

    “本宫的头发!头发……”火力迅猛,不一会儿的满头青丝都在火中疯狂的舞动,吓得皇上猛然从床榻上连滚带爬地落了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的是火的女人在跟前疯狂的喊叫。

    皇后心中一阵着急,掌心内力一凝,瞬间将大火压下,再一运功,火苗终是被扑灭了。回头一看,却发现床榻之上竟然莫名地着起火来,而皇上早就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皇上!”皇后轻唤了一声,随即朝着门外喝道:“快来人啊,救火啊!”

    门外的宫女太监闻言,纷纷冲进寝殿,看到不着寸缕的皇上和皇后,甚是惶恐。

    皇后随即披了件衣服,气得脸色发青,看着那些个宫女太监抬水灭火,在看着皇上怒气冲冲甚是狼狈地出了昭仁宫,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皇后猛然一掌拍在了汉白玉圆桌之上,轰地一声,圆桌猛然裂开,倒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火势不受控制,烧的越来越厉害,黑烟弥漫。

    “娘娘,还是先出去吧!”夏荷为皇后披上了一件及腿的披风,轻咳了几声劝说道。

    皇后逃出乌烟瘴气的寝殿,这才发现夏荷,眸光冷厉道:“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看到这边……”夏荷正欲解释却听到皇后一句糟糕!

    “一定是那个丫头想逃跑!快追!”皇后眸中带着几丝惊慌,这可是太后的人,万一跑了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夏荷和皇后一前一后飞身而起,却才发现李芷歌所居住的房间早就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哪里还会有活人?

    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住地往后倒去。

    “娘娘……”夏荷连忙扶住皇后,心中不由地狐疑,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李芷歌做的?

    “快把人给本宫追回来,快去!”皇后气得不清,一手捂着头,一边喘着粗气。皇上难得来一次昭仁宫竟然就这么气呼呼地回去了,只怕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太后千叮咛万嘱咐要看好李芷歌,千万不能让他在宸王大婚之前出现,可是现在她肯定是故意放火,趁乱偷偷逃走。

    “不行,一定要抓住她!”皇后自言自语道,眸光满是闪烁不定。

    “快救火啊!救火!”周围是一片汪洋火海,人声鼎沸,李芷歌趁机混在宫女太监中佯装救火往昭仁宫外跑去。

    沿途,大批御林军赶过来救火,李芷歌悄悄地躲过。一双清眸充满兴味地望着满地花火,唇边勾着一丝邪邪的淡笑。

    匍匐在宫门口,静待着机会逃出去。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冷厉的呼和声:“什么人?”

    李芷歌身子陡然一僵,糟糕,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看来还不止一人,“喂,问你呢?你是什么人?”

    李芷歌驻足站立在原地,微微眯眼,眸中闪耀着冷冽的寒芒。

    还不等对方站定在跟前,李芷歌手中的天蚕丝猛然出手,刺啦一声轻而易举地取了来人的性命,甚至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后面的御林军见状,心中惶恐,纷纷上前,围了过来,手中满满的刀光剑影。

    “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宫中行凶杀人,不要命了吗?”有御林军叫嚣着问喝道。

    李芷歌陡然眸光一冷,以极快的速度将身后这五六个御林军给打发了。

    “快来人啊,有刺客!”有人惊呼道,李芷歌回眸这才发现竟然有一条漏网之鱼,随即周围一大群御林军围了过来,映照着不远处透亮的火光,格外的刺眼!

    李芷歌冷冷地逼视着他们,唇角勾着冷寒的笑意。

    一阵青烟迅速弥漫开来,周围的御林军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事物,徒劳无功地挥着手,驱赶着眼前的白烟,有几个咚地倒了下去,还有几个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刺客从眼前跑开,却就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城门口的侍卫一股脑儿地离开了,这调虎离山之计还真是成功,正是逃出去的大好时机。

    李芷歌飞速朝着宫门口而去,眼看着周围蜂拥而来的御林军即将赶到,从怀中扔下几颗不明物体就往外奔去。

    “轰”地一声,火光冲天,一时间宫门口燃气了熊熊大火,追赶过来的御林军在大火中扑爬滚打,惨叫不跌,伤亡惨重。

    李芷歌疯了似的向宫门外隐秘的树林中跑去,只是没跑多远,就看到前方一道银光不断地闪烁着,霎时阴冷森寒,杀气凝重,简直让人窒息!

    “呼啦啦——”一人铠甲着身,从空中飞跃而过,稳稳地落在了李芷歌前方不远处,身材很是高大,眸光精锐有神,冷冷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李芷歌清冷的目光从来人身上掠过,红唇轻勾,凉凉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眨了眨眼,冷笑道:“皇城御林军大统领,史擎天!”

    李芷歌冷笑着,撒开一些不明物体,蝶一般侧身飞了出去。

    一时间,烟雾缭绕,爆炸声此起彼伏,前方列队的御林军炸死炸伤的不计其数。

    待到白烟散去,李芷歌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同时,他们的大统领也不见了踪影。

    李芷歌不断地向前方奔去,史擎天却如同黑夜中的飞天蝙蝠,时时刻刻都紧跟在她的身后,不管她是向他投放迷烟还是炸弹,却是怎么也甩不掉。

    史擎天一个纵身,凌空飞度,再次挡在了李芷歌的跟前。他的脸上满是寒霜,在看清李芷歌容颜之时,静如深潭的黑眸,泛起一丝涟漪,开口淡淡道:“你就是李芷歌?”

    “不错!”睫角一弯,一抹轻浅的笑意在脸上绽开,毫无畏惧。

    史擎天盯着李芷歌的玉脸,当看到她脸上那抹醉人的笑意,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好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心。冷冷开口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闯禁宫!”

    李芷歌深幽的眸光飘过史擎天,凝声说道:“你是想把我抓回去呢,还是想要将我就地正法?”

    史擎天浓眉紧皱,看她竟然一丝惧意都没有。

    李芷歌莞尔一笑,依旧保持着悠然的姿势,但眸光却极是冷寒:“若是想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你是想要活捉我回去,但是如果我说不可能呢?”

    史擎天满面冷厉地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请吧!”正欲动手,却看到李芷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看样子她是想咬舌自尽。

    史擎天快步上前,猛然握着李芷歌的下巴,却看到她紧咬着的齿贝,心中不由地一急,正欲出手点住她胸口的大穴,却感觉到肋部一阵酸麻疼痛,不可置信地望着前方绝美脱俗的女子,渐渐地瘫软在了地上。

    李芷歌潇洒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静静地凝立在那里,脸上神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寒眸中却划过一丝肃杀的冷意。

    “大统领!”身后跟着追踪而来的御林军纷纷而来,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芷歌勾唇浅笑,可是,任谁也看出她怒了,因为她全身上下,瞬间被冷冽的气息所笼罩。玉手按在腰间,一点点地将缠在腰间的水凝剑拔出,寒光荡漾,杀气十足。

    御林军齐刷刷冲杀了上来,一刀劈来,李芷歌弯腰向后一躲,头上的宫女头饰被砍得七零八落,流瀑般的墨发在空中轻甩,好似墨莲乍开。

    夜色静谧,冷月挂在天边,泛着点点冷意,晚风悠悠,吹动密林间夜开的妖花。她只是那么一抬手,便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了御林军的身躯,鲜血飞洒,映照在她素白的脸上却是格外的美艳。

    一抬手,剑柄落入一人腹部,另一只手飞身而出,一袭天蚕丝如同鬼魅般缠绕着身后偷袭之人的颈脖,用力飞甩,重重地砸在了周围围攻过来的御林军身上。

    忽然,感觉到一股幽冷的寒意,凝眸而视,前方被她刺中要害的御林军铁臂对着她,袖间一支冷箭射中了她的胸口,燥热的感觉传遍了全身,疼痛开始蔓延开来。

    她怒,猛然起脚,踹开了暗算于她的御林军侍卫,剑身上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落入脚尖,好似大朵大朵的碎花。

    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到了身后粗重寒冷的树干,烟眉深凝,这袖箭之上的是什么,不是毒,但是她却感觉到体内莫名地一阵燥热。

    明明是三月,还未开春,怎么可能会这么热?

    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脸颊烫的火热,就连身子也开始烫起来。很明显这不是外界的热,而是体内的火,水眸危险地一眯,脑袋开始晕晕沉沉,咬牙压抑着燥热,寒冷的眸光渐渐变得迷离恍惚。

    李芷歌静立在原地,双手握拳,恨恨地凝着前方围过来的御林军,他们的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眸中淫光闪烁,上下不断地打量着她。

    冷冷颦眉,寒眸冷荡,媚药,他们竟然给她下了媚药!

    运功,用内力强压下体内的热力。

    可是,越是压制,身体却越是难受。体内的热力在四肢百骸到处游走,身体好似一团火焰,吞云吐雾,蒸腾摇摆,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彻底抽走了。

    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喘着粗气,清眸中一片朦胧,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冷澈入骨。

    头顶苍穹,漆黑如墨。几点稀疏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月儿在云层中穿梭,不时洒下幽冷的清光。

    几十个御林军侍卫围了上来,婆娑的树影摇曳着,映出李芷歌那张清丽的容颜。

    因为媚药发作的缘故,白皙的脸颊隐隐透着两团嫣红,清眸中没有往日的冷然,却含着两汪秋水,显得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格外地妩媚动人。

    媚药,使她的容色极浓烈分明,眉黛眼黑,肤色白的剔透,红唇艳丽,清丽与娇媚这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的身上交融。

    此时的女子,美得动人心弦。

    “真是人间绝色啊!哥儿几个今儿晚上还真是好福气啊,哈哈哈……”一个御林军笑着说道,脸上两撇小胡子一上一下,甚是碍眼。

    李芷歌深吸一口气,玉手微抬,天蚕丝一出,狠狠地勾住了那男子的颈脖,还不等他那撇小胡子在动作,一颗脑袋就当得一声落了地,尸首分家,格外骇人!

    其余几人不由地一怔,这个女人竟然下手如此狠辣,相互示意,一起上前,将她擒住。

    李芷歌凝眉,咬牙,无力地抬起手中的水凝剑,剑身柔软宛若天边的玉带。此时此刻,她竟然连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就连提剑都是那么艰难。

    一人提起脚,轻而易举地地踹飞了李芷歌手中的软剑,抬手,却被左右两人接住了拳头,左右手同时被人腹背,无法动弹。

    忽然,左右两人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猛然低头这才发现他们的手腕上满是细密如牛毛一般的细针,黑紫色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滴淌,疼痛难忍,猛然收手,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周围几人看此情景,举起手中的武器,透过清冷的月光,李芷歌迷离的眼眸看到那森森寒意飘然而至……

    忽然,恍惚间一柄长刀凌空飞来,强劲的内力将御林军击退。

    一抹黑影纵身,横抱起软绵绵倒在地上已然失去意识的李芷歌,飞跃而起,消失在了黑远林间。

    ***

    “母亲!”耳畔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叫唤声, 李芷歌秀眉紧皱,只觉得浑身无力,艰难地睁开了满是氤氲迷乱的水眸,用手支撑着此刻异样的身躯,眸中带着几丝莫名地惊慌。

    “吴山……”待看清来人,李芷歌滚烫的汗从她的额头之上缓缓地渗出,那灼热的身躯简直如烙铁般火红,那一双原本冷澈的眼眸带着几分迷离,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诱惑。

    “母亲,你怎么了?”吴山试图去扶起她,只是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感觉如同火烧一般灼热,“怎么,这么烫?”

    “别碰我!”李芷歌躲开了他伸过来的大手,压下心头火烧般的疼痛,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中了媚药!”

    “什么,媚药?”吴山双目圆瞪,简直不可置信,连忙缩回手,向车夫疾声道:“快去回春堂!”

    “没有用的!”李芷歌凝眉,略带低哑诱惑的声音轻柔道:“我中的应该是合欢散,它是春药的一种,但是却比春药的药性强百倍。但凡中了合欢散之人只有经历男女合欢之事才能保住性命。所以……”

    抬起盈盈水眸,李芷歌只觉得此刻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烈火,烧得她简直快连意识都丧失了。素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几丝清明。

    “带我去找宸王!”李芷歌轻舒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

    “好!”吴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马车一阵疾驰。

    ***

    宸王府。

    掀开车帘,当轩辕佑宸看到摇曳的灯火映照下,李芷歌痛苦地蜷缩在坚硬冰冷的马车内。衣衫,早已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她自己撕扯开了,露出了大片滑腻的冰肌雪肤。青丝散乱披下,犹如一捧乌泉流泻而下,越发衬得她肌肤白腻,红唇娇媚。

    她犹如一朵暗夜里悄悄绽放的罂粟,是那样风华绝代,似乎整个车内都是她绽放的馥郁清香。

    但是,她的一双眼眸,却因为咬着胳膊,眸中神智极是清醒。

    轩辕佑宸身子猛然一僵,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觉得似乎有千金重物压住了胸口,一时间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凝视着她,眸中渐涌疼惜。

    他能想象,此时此刻,她,是怎样的痛苦!

    他大步向李芷歌走去,解下披风,温柔地将她滚烫的身躯裹了起来,拦腰横抱,大步而稳健地走入内室,一阵天旋地转后,最终被放到温软的锦褥上。

    他深深的眸光好似黏在了李芷歌身上,望着她皓白雪腕上,那一道道惨不忍睹的咬痕和鲜血,眸中却满是痛心和自责。

    媚药发作的灼热,令李芷歌的呼吸异常沉重,一声声喘息好似一只只透明的蝴蝶,在寂寂室内,妩媚地翩舞。

    轩辕佑宸那如同黑宝石般璀璨生辉的凤眸中闪着无尽的折磨,看着她痛苦挣扎,自己的心似乎在滴血。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痛,替她承受着一切!

    凝着此刻痛苦煎熬着蜷缩成一团的李芷歌,他的心仿佛已经被戳烂了,千疮百孔,辩不出原先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长身而立,淡淡的白衣在月光烛火更显得飘逸。他将身上的外袍慢慢地除下,凤眸璀璨如星辰,闪着光泽,有些温柔,有些疼惜,有些霸道,有些无奈……

    男子的气息一点一点,缓缓向李芷歌迫近。直到离她咫尺之遥,他对着她神情极其肃穆地道:“我承诺,你将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在这沉闷的内室中,这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温柔,温柔的令人难以招架。

    这是承诺,又似发誓。

    他俯身,唇落在李芷歌嫣红如火的脸颊上,温软的唇,吻向她的柔美的颈……

    如雨点般的吻,好似火种,点燃了李芷歌体内的媚药。那股烧灼的热力,再也无法控制,在体内不断地乱窜。

    娇躯轻颤着舒展,好像带露的清荷,一瓣瓣绽开。

    灼热早已彻底击破了李芷歌的意识,她只觉得自己在烈焰蒸腾之中找到了一汪清泉,那般的冷澈,那般的舒爽……

    黑暗中,无尽的缠绵。

    轩辕佑宸凝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再次欺上了她的红唇,那般的让人流连忘返。

    李芷歌秀眉微蹙,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吻她,侧过身去,躲过对方的吻,却不想对方不依不饶地再次压了上来。

    猛然推开,睁开水眸,脑海中突然意识到她中了媚药!

    轩辕佑宸眸光一深,慵懒一笑,一点也不恼,伸手抚摸过李芷歌鬓角发丝,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间,眉,眼,既而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诱人的红唇之上。

    李芷歌看到眼前的情景,玉脸乍红,瞬间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事。

    她的娇羞看在他的眼里,薄唇微勾,低醇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柔柔响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李芷歌从他深黑的眸中看到了宠溺和柔情,还有她的影子。

    伸出玉手,一寸寸地划过他俊美的脸颊,她的心,也随着手指轻抚,一点点地荡漾。

    轩辕佑宸大手一拢,抓住她的素手,温柔地放在唇畔,烙下了深情一吻。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今生的唯一。”轩辕佑宸如誓言的话语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击着李芷歌的心扉。

    她嫣然浅笑,清眸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甜蜜……

    ***

    时辰已到。

    杨若潆头顶着喜帕,被婢女们搀扶着上了轿子,走出了杨国公府这一派富丽堂皇的琼楼玉宇。

    自然,花炮和鼓乐也是喧腾的追了一路。

    迎亲的队伍更是引得帝都的百姓纷纷争相看热闹。

    “快看啊,花轿里面的就是宸王妃!听说是杨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帝都第一才女,和宸王殿下那真是美女配英雄啊!”有人拍手称颂道。

    “哎,怎么没看见宸王迎亲啊?”有人四处张望,却不见新郎官,倒也是稀奇。

    “是啊,这怎么回事?”周围的人群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头一次看到迎亲队伍没有新郎官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这花轿终于在一派喜庆氛围下落到了宸王府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