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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先破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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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很害怕,惊恐的看着我,"主人,我没想过害五爷。可是老大下令,我不敢不听啊!您别生气,听小四把话说完......"

    "住口!"我用凤凰金令一指他的额头,"血债血偿,有什么可说的?你没想过。可你做没做过?"

    老四绝望了,苦涩的一笑,"主人,小四......小四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盯了他很久,最后把凤凰金令一收。"你走吧。"

    "主人......"

    "走!"我声音很冷,"你救过我,算是扯平了。害我爷爷的凶手是齐家人,我不能拿你做替罪羊。你不能跟着我了,赶紧走,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

    "小四想跟着您......"

    "别再说了",我顿了顿。"赶紧走,不然我随时会改变主意。唐琪说的对,你的使命是来镇压我的。就算变成了我的耳报神,你只要跟在我身边。一样是在压制我。你是魇灵,久在尘世,总是害处,回到你应该待得地方去,不要再出来。至于那个阵法,不管它多神秘,多凶险,既然里面有跟我林家过不去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它!"

    老四愣了愣,"主人,您真的不怕?"

    "怕?"我冷笑,"怕有什么用?几百年了,林家人没有学通无双谱,你们尚且不放心,跟了林家几代人来压制我们的运气。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它这是逼林家后人,你回去告诉它,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后代,只要有人学会了无双谱,第一个就先去办了它!我们林家人不受这种窝囊气!"

    老四沉默片刻,"既然您心意已决,小四无话可说了。多谢您的不杀之恩,小四走了,主人您多保重",他又磕了几个头,慢慢站了起来。

    "老四",我看他一眼,"要是让我知道你祸害人间,我一定不会饶了你,好自为之吧!"

    "主人您放心,小四就算不在您身边,也是您的忠实奴仆",他情绪很低落。

    我心里有点不忍,摆摆手,"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再召唤你,你自由了。"

    "小狐狸赢了,我无话可说",他突然咬牙切齿,"我也把话放在这,要是让我知道她敢对主人不用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说完他冲我一抱拳,身形慢慢的消失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凤凰金令,上面的气息发生了一些变化,少了一些青气,多了一些淡淡的金光。

    "唐琪,出来吧",我淡淡地说。

    唐琪在我身边慢慢显出身形,"哥哥,你在担心么?"

    我看她一眼,"担心你对我不用心?"

    她认真的点点头。布围厅划。

    "唐家人那么对不起你,你对他们尚且用心,对我又怎么会三心二意?"我微微一笑,"老四是魇灵,身上带着很重的执念,他那么想不稀奇,但我不会多那份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唐琪看看凤凰金令,"叶姐姐一片苦心,实在很让人感动。只是哥哥进步太快了,所以一些事情也就跟不上了。"

    "你什么意思?我进步的太快?"我不解。

    "我想叶姐姐没料到你的资质会这么好,修行境界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她淡淡的说,"你的脚步太快,她也有点跟不上你了。"

    "你是想说,是叶欢成就了我,而现在她也成了我的束缚,是么?"我看着她。

    唐琪犹豫了一下,"我是这个意思,但不是想挑拨。你喜欢她,本能的把她放到一个很高的位置,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哥哥你也该看清楚,叶欢姐姐的境界的确不如你,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为肖家办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叶姐姐的功力大不如前,而你的术数修为也并没有完全施展开来。那天罡九曲如意阵虽然凶险,但你如果独自面对,一样有办法可以破解。"

    "别说了!"我一皱眉。

    "哥哥,唐琪直言不讳,是为大局考虑,希望你耐心的听我说完,好吗?"她看着我。

    我心里有点乱,不是因为她说叶欢不好,恰恰是因为她的话一针见血。我自己隐隐的也有一点感觉,和叶欢在一起,我越来越放不开,对于风水师来说这是大忌,是很危险的事。最要命的,是我竟然本能的在逃避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愿意去正视,能拖一天算一天。我心知肚明,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会害了叶欢,我无数次的反思,懊悔,可终究还是战胜不了自己。因为逃避换来的那点安逸,能让我暂时的自欺欺人,能让我那颗渴望爱情的心,得到一点点可怜的慰藉。

    这就像吸烟,你知道它有害,可一旦上了瘾,你会本能的觉得戒烟更有害。人生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在感性的自我和理性的责任之间徘徊,矛盾,我不是圣人,我也不例外。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伤疤已经揭开,那干脆就彻底点吧。"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哥哥,我不是小四,跟你说话不用那么多顾忌。你听我一句劝,别再逃避了。叶姐姐是靠护法保护长大的,现在她的护法离她越来越远,这样下去必然会出大事的。"

    "那你让我怎么做?"我苦笑,"用她的话说,就算从此不见她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她已经动了心了。"

    唐琪平静的一笑,"哥哥,你刚才对老四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

    "哪句?"

    "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后代,只要学会了无双谱,第一个就去那阵中办了那个它,林家人不受窝囊气!"她看看我,"哥哥,其实让我说,你和叶姐姐的事并不复杂,你们随着本心走就是了。"

    "可是那样不是对她不好么?"我纳闷。

    "你们现在这样犹犹豫豫,想爱又不敢爱,对她就好了么?"她看着我,"你是术数高手,深知卦气之理,卦气大动为大吉,小动为小吉,不动为凶。越是循规蹈矩,附和常理的卦,越是不吉利,现实中的事情不也是如此么?其实对你们来说,暧昧的害处是最大的,如果你们有实无名,坦然面对,纵然她会出事,可谁又能说这不是解开她封印的开始呢?"

    这话让我心里一震,不由得点了点头。

    "叶姐姐如此家世,为什么非要让你赚够一千万再谈封印的事?"她接着说,"无非是因为她的缘分在你这里,你是解开封印的关键。哥哥,想想你本来的性格,是这么优柔寡断么?从唐怡到周延再到裘婷婷,你办事果断狠绝,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是你的铁腕本色。可是到了叶姐姐面前,你本色尽失,变的举棋不定。也许哥哥没意识到,你之所以能解开她的封印,之所以能让她倾心于你,恰恰是因为你自由无羁,多谋善断的本性呀。"

    我沉思片刻,"按照本性去做,那样会伤她。你这是让我先破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唐琪,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么?"

    她凝视着我,"当初叶姐姐救你的时候,风险小么?她虽然功力不弱,可独自一个面对四个魇灵,有多少把握?并非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她知道你们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她救你的时候才不畏死。不畏死,才能活。"

    我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凤凰金令,回想着自我和叶欢认识以来发生的一切,细细的咀嚼唐琪的话,似乎不无道理。从开始的血灵黑巫,到后来的四个魇灵,我几次死中得活,如果当时叶欢像我这样瞻前顾后,不敢下手,那我的命还能保得住么?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畏死,才能活!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豁然开朗,微微一笑,"我目前的状态似乎是到了一个瓶颈上,冥思苦想也找不到突破的方法。现在我明白了,未尽的使命不会允许我们停下脚步,突破瓶颈的关要,就在叶欢的身上。"

    唐琪欣慰的一笑,"嗯,这就对了,只要你们有实无名,叶欢姐姐一定可以死中得活,化险为夷。"

    "嗯",我看她一眼,"这些话,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那魇灵不走,这些话我没机会说",她看着我,"有些事你不知道,从我跟了你,他一直暗中阻挠,怕我太靠近你,影响他的地位。我力量暂时不如他,和他硬拼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些肺腑之言,只能先留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我更加确定,他跟着你不合适,他是对你实际上的压制。那天救裘婷婷的时候,你把他调走了,我这才有机会把那些话对你明说。"

    我料到过老四会有这个心思,但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这个事很值得我反思,我看得透老四,却不想去防备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欢。因为他是叶欢给我的耳报神,所以就算他束缚我,排斥唐琪,我也宁愿装糊涂。现在想起来,这事不大,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唐琪提醒,不然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谁知道会出多大的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谢谢你,以后要是我再犯这种错,你不要避讳,及时提醒我,好么?"

    她看看我,"哥哥,你是同一种错不会犯两次的男人,我只说这一次,以后不用再提了。哥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休息两天,好好看看书",我说,"等裘婷婷的事办完了,我就正式闭关。"

    她轻轻一笑,"好,那从现在开始,唐琪做你的护法,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比老四更贴心,更谨慎,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