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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至臻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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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请大家购买正版  “爷,您可得好好感谢公主殿下, 多亏了公主殿下悉心照料, 爷才能好得那么快!”

    紫玉见阿正越来越懂事了, 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嗯,是该好好感谢公主殿下的。”

    我点了点头,语气却还有些中气不足。

    “怎么,方才是提到本宫了么?!”

    熟悉的生意入耳, 可却少了几分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温柔, 我的心也跟着揪得紧紧的了。

    “公主殿下万福……”

    紫玉和阿正见公主殿下驾到, 纷纷躬身行礼请安。

    我脸色有些微白, 本能的不敢抬眼去看她,可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对上她有些冷漠的眼。

    很显然,她在生气……

    对紫玉和阿正微微点头, 让他们起身。

    今日她依然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衣,身形婀娜,国色依旧,只是两眼略失了往日的神采,想来,她定是一夜未眠了。

    我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想把一切都跟她坦白, 至于未来会如何, 我已经不敢再去想了。

    当她对上了我的目光后, 我明显的看到了她的峨眉微微一蹙, 开始有些迷惑的目光也开始变得锐利了。

    只见公主径直走向了我,在我跟前停下了脚步,然后,伸出手来抚上了我的额头。

    “身子,可大好了?”

    从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紧张得不敢呼吸了,待到她那句问候说出了口,还有额间那股熟悉的温度,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般,微笑着回应着她。

    昨晚迷迷糊糊之间,我能感受到,就是这双手传递给我的温柔,让我如此的安心和眷恋着……

    我突然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伸出手来牵住了她的,她有些微微一愣,停顿了片刻后想要挣脱,却被我死死的握住不肯松手。

    “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放弃了抵抗,任由我牵着她的手,语气有了一丝无奈,可依然不温不火,言道:

    “等你身子好了之后,再说吧!”

    “我现在就要同你说……”

    眉头一皱,我大声的说出这句话来,紫玉和阿正都吓了一跳,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

    此时的我,格外倔犟,我怕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就没有勇气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瞧着我眼中的认真和不肯退让,公主点了点头,随即对紫玉他们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同……驸马,说说话!”

    紫玉觉得气氛很古怪,可看到公主有些冷峻的脸,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忙拉着阿正,快步离开了屋子,出去之后,还顺势将房门给带上,不许任何人打扰.

    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我能听到自己早已狂乱的心跳,还有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盯着我拉着她的那只手,言道:

    "驸马想同我,说些什么呢?"

    我忙放开了她,她是高贵的公主殿下,现在的我就连碰她衣角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拉她的手呢?

    我缓缓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直直的跪了下去,给公主叩头请罪,言之切切,道:

    "草民有罪,草民……罪该万死!"

    公主心中一颤,转过头去不再看我,袖口中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衣角,脸上掠过一丝伤痛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说道:

    "呵,驸马爷何罪之有啊?"

    我能感受到她语气中极度压抑着的愤怒和不甘,我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之间,最后,不要只剩下怨怼,可以的话,我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换取她的原谅.

    “草民不该隐瞒身份,潜入皇宫,不该胆大妄为,冒充高辰,更不该……欺骗公主。”

    一听到‘欺骗’两个字,公主猛地站直了身子,愤怒地吼道:

    “是啊,你确实是该死,就算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难以赎清罪孽!”

    “你是不是为你可以隐瞒身份,骗过那么多人耳目而感到高兴和得意啊?你知道不知道,一旦你身份暴露,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又会有多少人因你而丧命?”

    说道愤怒处,公主一把拉过了我的领口,说道:

    “你这个骗子!”

    我脸上只剩下悲伤的神色,只要能让公主泄恨,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她见我只是面露悲伤,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更是怒火中烧,道: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话音刚落,公主出掌举过头顶,这若是一掌击在天灵盖,定然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我的命是公主救的,她要拿回去我绝不敢求饶,这样也好,死在公主手里,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

    闭上了眼睛,我等着公主那一掌落下,无怨无悔,只是,有那么一点遗憾啊。

    “你……”

    公主为之气结,为什么他不向自己求饶?为什么他露出这无怨无悔的表情,心甘情愿赴死?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下不了手?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卷入这生死两难之境,明明知道若是高氏一门知道真相,他定无活命的可能;而他身为女子的身份若是为皇祖母所知,依皇祖母杀伐决断的个性,为顾全大局,定然会将他形同弃子,豪无怜惜加以舍弃。

    无论是哪一边,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与其等到真相大白让那么多人受到株连,何不现在一掌结束这一切,他也可以留下一条全尸,还能以驸马的身份归葬,余有哀荣。

    公主缓缓放松的手又再度举起,可是,可是为何,就是无法将掌风落下……

    胸口有些沉闷,便如同被什么压着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心口堵得慌,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这是感到难过了吗?为了谁?为了他?!

    为什么自己会为他感到难过?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被他欺骗而感到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啊?

    明明从一开始,便没有对这场政治联姻有所期待,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两厢无碍,作对假凤虚凰,没有感情羁绊,对彼此都是解脱。

    原本对待他也应该是这样的,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到最后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就因为是他么,高辰……

    “小碗儿,小碗儿……”

    “哎哟喂,好碗儿,妙碗儿,快快松手,耳朵,要被揪下来啦!”

    “那公主会喜欢我这样的么?”

    “小碗儿,若是老爷我夺了这比试的魁首……便……让我画你吧!”

    “碗儿,你……你给我站住!”

    “你这样对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所期待?”

    ……

    “住口,住口,不要再叫我小碗儿了,不要再叫我了?!”

    公主突然情绪激动的放开了我,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颓然地跪坐在一边,我吓坏了,看到公主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我心如刀绞,一把扑了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抱歉的话语,眼中忍不住泛着泪光,她如此痛苦,都是因为我么?

    “高辰,不许碰我,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

    公主想要推开我,可我抱得死死地就是不放,死,我也不会放手的。

    “我的命是你的,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停止了挣扎,这时候她才恍然,原来自己气的并不是他的欺骗,她是在气自己,为何到现在才发现这莫名的情愫代表着什么;气自己,居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冤家;气自己的痴心错付,更气自己,喜欢他竟然已经如此之深了啊……

    我早已泪流满面了,就连抱着她的双手都不禁在瑟瑟发抖,看到她伤心难过,我就已经怅然若失了。

    “从今往后,高辰愿为公主,一念即生,一言就死,吾之生死,全凭公主,一念之间!”

    她身子微微一怔,随即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头,咬得痛彻心扉,铭心刻骨。

    她的怨,她的恨还有她的爱,用这般野蛮的方式,刻在了他的身上,也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记住你今日许下的誓言,若有违背的那一日,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都不剩了?!没有爱,也没有恨了么?

    那我现在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点的奢念,奢望着此时此刻,她对我有那么几分喜欢?

    ……

    我们两个并肩靠着床沿坐在了地上,重新拉回了她的手,我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有些欢喜,也有些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着,有她在身边,就跟做梦一般。

    我们两个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给彼此时间冷静下来,她似乎有些累了,靠在我的肩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觉得是时候,该告诉她,我是谁了。

    “我八岁那年,家乡被洪涝所累,父母双亡,亲人离散,被迫辗转漂泊之间,险些丧命,又路遇匪徒,企图将我诱拐,那时候,恰好被协夫人和孩子回乡省亲的高镇所救,他见我聪明伶俐,便收我做了螟蛉之女,让我陪伴着辰哥哥读书习字。”

    “辰哥哥与我同龄,只比我大几个月,他自幼身子便不大好,因着是高家长子嫡孙之故,父亲大人对他极为严格,即便是他身有咳疾,还是逼迫他读书习字直至深夜,辰哥哥的身子也就越来越差,九岁那年,因为病发没能缓过来便去了。母亲大人骤失爱子,将一切罪过都推在了父亲大人身上。因着高家局势有变,父亲大人迟迟不敢将辰哥哥过世的消息告知本家,对我的教导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也许在那时候,他便生了李代桃僵之计了。可是不久后,村里闹起了瘟疫,父亲大人不幸染上了瘟疫,即便母亲大人如何悉心照顾,父亲大人最后还是驾鹤而去。而母亲大人也因为自己亲自照顾父亲大人的缘故,在父亲大人去世没多久,恶疾突发病倒在了床榻上。”

    公主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许是怕我伤心难过,我心怀感激的回应了她,继续道出了那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当时村里被瘟疫所累,死去的人有很多,可偏生就我没事儿。我每日尽心竭力伺候在母亲大人身边,希望她能早日好起来。可情况却越来越糟,母亲大人托人带了一封信回本家,然后将我叫到了床边,告诉我,她命不久矣,死之前,希望我答应她一个请求!”

    公主眼神有一丝不安的情绪闪过,这就是他成为高辰的原因么?原来如此。

    “她希望我成为辰哥哥,回到高家去,稳定高家的局势,保住高家的地位。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母亲大人与太皇太后达成了协议,暗中助我在高家保住长子嫡孙的地位。可母亲大人对太皇太后也有所保留,她只告知说我是收养的义子,却没有说明我是女儿身。”

    “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再去寻另一个值得信赖的孩子去做这件事。”

    所以,就选择了身为女儿身的她么?她真的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偶然么?

    还有一点,高辰一定不知道,那就是皇祖母和高镇的夫人是姑侄关系,所以她们两个会合作,她一点都没有感到惊奇……

    公主目光温柔的瞧着我,仿佛一眼就能将我看透,我苦笑了一声,其实我知道,这并不是偶然,应该说,一切都是已经计划好了的,不是因为恰好我是女孩儿,而是因为正是如此,才选了我去代替辰哥哥的。

    当时他们需要一个长子嫡孙来稳定家族形势,保住一些人的权位,可又不愿意这个非高家血统的孩子,真正成为高家的掌权之人……

    多么矛盾的人心啊!

    公主抚过我的脸,一脸调笑的模样瞧着我,说道:

    “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伤心吗?”

    我苦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自己当时真的没觉得伤心,至少,有人需要自己,自己可以去做些什么,仿佛那样就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一般。

    “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许忤逆我,不许对我说不,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

    竟瞧不出来了,她也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时候。

    “好啊,公主之命不可违;嗯……妻子之命,更不可违啦!”

    公主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伸出手来掐我的脸,好啊,这才多久,他那小孩儿般的玩闹性子,又固态萌发啦!

    “看你贫嘴!”

    “啊哟喂,公主饶命啊,公主大人大量,就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这是在调侃她之前装成小太监时拿话堵他之事么?!

    “好啊,本宫就大人大量,不与你斤斤计较了。”

    公主放开了我,然后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些了,道:

    “想不想知道,我的执念……”

    我有些好奇的瞧着她,总觉得,以后不会有什么安生的日子过了。

    “这小子本事竟如此了得,行于万花丛中,游刃有余啊!”

    我终于忍不住朝杨安源脑袋上来了一拳。

    要是真如杨安源所言那般,此人不仅容貌出众,气度不凡,再加上有这样的画工技艺,出手又阔绰,确实在花街画舫中,很难有女子会拒绝这样的男人。

    可为什么,他谁都不冒充,偏偏就是要冒充逍遥生呢?

    我瞅着他的这些作品,居然发现他的每部作品都与我之前的作品相互对应,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衅来的啊!

    将这些画仍在了一边,人家既然把挑战书都送到门口了,我又怎么能退缩让他小瞧了去?

    见画如见人,从画中男女衣着华丽,绣花精美这处一瞧,便知道此人不仅是个富家子弟,还是一位权贵,地位显赫的。会做出此等推测也是在这画中士子的衣饰当中,居然看到了云纹。

    云纹形状优美,形似飞鸟,曰瑞雀,乃吉祥图案,象征着高升如意。这类云纹普通百姓或商贾之家是不能用作衣饰的,而通常所用,皆为朝中一定品阶官员或皇室宗亲常服所饰。

    此人毫不犹豫的便将云纹绘出,可想而知平日里定是司空见惯,便不以普通士子衣饰绣此云纹为异。

    而画中尽显浮华奢靡之风,与追求朴实素雅的北派画风相比,却更像是南派画工的手笔。

    此人若不是北方人,莫非来自南方?

    是了,江南一带繁华富庶,得天独厚,可以说北魏京城繁荣不及江南一半。若是此人来自南方,出手阔绰便也见怪不怪了,而这许多疑问似乎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位逍遥生了!”

    被我打怕了的杨安源听到这句话后才敢从桌后边露出脸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反问道:

    “你真的要去见他?”

    杨安源这是什么意思,我这真的逍遥生去见那假冒的,该着急惶恐的也是那人才对吧?!

    “怎么,我见不得他么?”

    我有些疑惑的盯着杨安源,难道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人的行踪?不然怎么在这给我打马虎眼。

    “不,不是,你不是见不得他,是不一定可以见到他!”

    哎呀,这小子皮痒痒了吧,这说话还跟我使拌子,我做势要去收拾他,他这才把真相给吐露出来了。

    “他明晚会出现在醉仙楼。据说,他是准备竞投那醉仙楼头牌素竹姑娘的梳栊之礼!”

    “什么?!”

    我不禁眉头紧蹙,素竹姑娘的……梳栊之礼?!

    这梳栊便是风尘女子首次接客,合卺良辰,犹如良家女子的婚典之礼。

    不知为何,听到此处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安源见我似乎对这位素竹姑娘很是上心,有些好奇,联想到了上次自己酒醉时将她与那故去的柳絮姑娘做比,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多问,便老老实实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冒牌的逍遥生惹出来的是非。近月来,这花街画舫中的头牌,皆以可以邀请到逍遥生做客为耀,可唯独那素竹姑娘对他不屑一顾。这逍遥生前几日亲自求见素竹姑娘不成,便以千两白银和那黄田石刻印为礼金,要聘娶那素竹姑娘为妾。”